哈佛校长福斯特说：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出人头地、高高在上，而是要做能配得上我们的好运的人

【名家/新秀】（财新专栏作家 陈晋）

　　校长告别讲演：做一个能够配得上你的好运的人

　　当我们由于仰慕成功人士，想听他们指点迷津，分享成功经验的时候，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的答复，“我只不过是幸运罢了。”这到底是他们不想深说的敷衍之辞，还是他们的真情实感？根据哈佛校长福斯特今年在告别典礼上的讲演实质来推测，这个答复在很大程度上是真心话。

　　5月24日，周二，校长福斯特按惯例在纪念教堂对毕业生作告别讲演。告别典礼始于1642年，是校长在学生正式毕业之前最后一次向他们说“体己话”，兼具形式与内容。咏读经典节选——印度教经文、希伯来圣经（旧约）、中国的《论语》、伊斯兰教圣经（《古兰经》）、和基督教圣经（新约）——既显示出对哈佛大学宗教渊源的尊重和继承，又显示出接受目前多种文化共存和交融的胸怀。

　　福斯特这天讲演的内容和她以前的许多讲演一样富有哲理，渗透着谦逊和虔诚，值得分享。她承认哈佛毕业生是一群优秀的人，但是他们的成绩并不完全来自他们的努力，其中有很大成分是运气。认识到这一点的本身就会让毕业生更加谦虚谨慎、更加有责任感、更加发奋图强。

　　福斯特对毕业生说，自从你们四年前走进校园，你们就是一群出类拔萃的人；但是在意识到你们优秀的同时，还有另外一层现实你们还没有充分意识到：“那就是你们——也包括我本人在内——非常非常的幸运。你们要配得上有这么好的运气。”

　　福斯特回顾过去：2008年秋季正好是金融危机全面爆发、美国选出有史以来第一位黑人总统的时候。“四年来，世界变化很大，你们也成长了很多，你们懂得了合作、尝试、创业的精神。”“但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勤勉，如何克服困难，我们今天能在这里，在一定程度上与我们的个人努力没有关系。就像清教徒牧师在我现在站的这个讲坛上曾经说过的那样：好运不是我们的权利，不是我们生来就应该有的。”

　　“不要不加思考地认为，你所拥有的一切完全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。你们的成绩当中有很多偶然。如果我们忽略这些偶然因素，我们就有忘记责任的风险。” “因为以前的事情有可能不向对你来说那么幸运的方向发展。如果另外一种可能发生了，你们的今天就没有这么幸运。我们的责任来自于我们理解：自己有可能不这么幸运的可能性。”

　　福斯特没有说，在每年被拒绝的90%以上的几万名申请哈佛的学生中，有很多配上哈佛的学生，他们可能同样优秀，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优秀，但他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——你们与他们没有任何本质区别，你们很可能就是被拒绝录取的一员。我们只能说，你们比他们的运气好。

　　“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会让你们放下思想包袱，觉得轻松自由：你们可以大胆地追求华尔街以外的理想，无论是公共服务，还是文学艺术，还是学术研究，还是创新创业。”“我们越是不注意运气在生活中的作用，我们就越会感觉到要出人头地、做大事业的压力。但是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出人头地、高高在上，而是要做能配得上我们的好运的人。”福斯特没有具体解释怎样做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好运，但可以想象：谦逊、好奇、乐观、勤勉、真诚、宽厚等优良品质可以把我们带上有意义的生活之路。